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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魈】最弱夜叉或成最强战力 | 03-04

※ 没什么自觉的魈注意

※ 狗血穿越,原学零分,私设考据少,时间线混乱,纯属瞎编,遍地都是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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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回溯时空从不是毫无代价的。

 

魈在意识恢复之初便觉察到诸多违和,他的存在并不完全,与其说是与过去的自我融合,不如说是堪堪维持着一种危险的制衡。与原初神器相交的灵魂过于巨大,早不被尘理所容许,而魈硬是凭借仙人的血脉气运承载起天命,以至于回溯后的身体无法负担,造成了一种并非融合而是覆盖的结局。曾经属于金鹏的身体不堪重压,连同意识与存在一起交付给并不应当存在于这个时间的魈便是最好的证据。

 

就在浮舍跟应达凑在一起嘀咕着自家惹人厌弃的小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性情与形态俱是大变时,魈也默默理清了些许思路,从仅存的记忆碎片里撕扯出一些金鹏最后出走时的情景。

 

「大抵就是闹脾气罢,等他气够了就该回来了。」应达枕着双手,向后靠上窗幔,并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金鹏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大问题。

 

浮舍姑且还有些担当,蹙额道:「这性情和脾性还能这样转换?就算不是夜叉一族,我也从未听闻。」

 

应达耸了耸肩,她觉得金鹏现在这个样子比起那只叽叽喳喳的赤鸟乖巧多了,再维持些时日也没关系,便侧目问魈:「金鹏,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给个准话,免得大家受惊。」

 

永远。

魈想,如此取代是不可逆的,不光撕裂了金鹏的灵魂和躯体,魈自身也不过是一介断片。一个来自未来的孤魂。然后他又想,他们一定是想要原本的金鹏回来,因为我是不该存在的,可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就像魈永远也回不去了一样。

 

沉默良久,魈只得摇头,淡淡说:「……抱歉。」

 

这一声歉却道得让浮舍和应达不适起来,毕竟抱怨归抱怨,厌烦归厌烦,金鹏也还是夜叉一族的孩子,虽然不似同辈的铜雀懂事勤奋,却也刚烈耿直,经历过不少苦难。现在他这副忧郁老成的样子,不禁让两人同时回想起被梦之魔神奴役时期的惨状。

 

浮舍急忙用四只手一起挠了挠头,安慰道:「倒也不是怪你……」可他也不知道现在这样的诘问到底是什么源头,毕竟撇开金鹏的换色之迷,他犯下的错误不胜枚举,这次应达也本打着营救的幌子,要把人押回来问罪的。

 

「……不然你先疗伤,再给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就连一贯态度尖锐的火鼠大将也不自觉软下口气,火焰般的红发都柔和了色泽。

 

魈不为所动地垂眼看了看四肢上切割入肉的条形勒痕和皮肤上逐渐呈现出的淤青与凝血,并没有试图缓解后背翼根处传来的灼烧刺痛,说:「这点小伤,无碍行动。」然后他在浮舍和应达再次惊讶地交换眼神时,低声继续道:「况且,擅离职守,私自离营,还累得火鼠大将来救的罪责,可不是这种程度的皮肉伤就能抵过。」

 

甚至不敬帝君。

 

魈在心里补充,似乎这话只能被自己讲出口一次。再有一次,他就得忍住以死谢罪的冲动了。而魈还不能死。不是现在。不是今天。

 

「说得没错。」

 

第四人的声音骤然自帐外传来,帐中三人纷纷抬眼去望,只是魈的场合,他的视线仅停留了一瞬便垂落了。

 

「归终大人。」浮舍和应达起身去迎,被归终优雅地挥退了,尘之魔神虽然不胜武力,却蕙质兰心,善用神机神兵,哪怕在所向披靡的岩之魔神摩拉克斯阵前都毫不逊色,此时她一身铠甲劲装,眼神清澈而犀利,似乎每一刻都能布下夺人性命的旨意。

 

魈从软塌上起身,撕扯了浑身伤口也毫不在意,应达在一旁抽了口气,就连亦步亦趋跟随着归终的弥怒都蹙起额头,倒是魈表现得像是如此伤势对他来说稀松平常,而这伤势对他来说也确实稀松平常。他在尘之魔神面前跪伏,嘴唇贴着交叠的手臂,任迎来二度裂伤的创口肆意涌出血,低声说:「请归终大人责罚。」

 

归终的眼神虽仍冷冽,却多少带上些疼惜与恨铁不成钢的不悦,见这小夜叉浑身染得像个血人,尤其是露出的后背肩胛骨处,两道巨大的裂伤浮出皮肤,像是曾经被梦之魔神连根斩断的羽翼又被有心人恶意剖开,去探他翼骨的旧患。可眼前的金鹏却一改往日的娇惯傲慢,不光没有喊疼,甚至主动请罪。

 

摩拉克斯,你赶紧回来,这孩子突然性情大变,不是大喜就是大劫啊!归终兀自想着,又等了片刻,直到浮舍也忍不住一同跪下,求道:「归终大人,金鹏顽劣,确实该罚,但他这次也吃了大亏,望您看在他年少无知和旧日劫难的情分上,允许金鹏将功补过。」

 

回话的却是魈,他维持着垂首的姿势,话都说出了几分气音,约莫是先前伤势也入了肺,「我年岁已然过千,与千岩军中人类相比,古稀耄耋有余,怎能以仙人之故就乱了军规?」

 

这话讲得应达满脸不知所措,弥怒瞪大双眼,想:你怎么还跟人类比起来了?!你这个年龄在族里也不过是个稚子。

 

没有人知道、也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魈曾经历过多少舍生忘死的战役,又曾和钟离一起见证过多少渺小人类在陨星的人之双子带领下挣扎、抵抗,最终挣脱开绝望的壁垒寻到唯一的可能性。他曾在那场颠覆了整个提瓦特数千年文明的天人战争中与无数人类、魔神、仙人、仙兽比肩,见证他们的生与死。在魈看来,生命之重毫无分别,死也永远不是终点。

 

浮舍被他说得语塞。

 

倒是归终的眼神柔软下来,她说:「我无意也无权治罪于你。你是摩拉克斯的眷属,赏罚都理应由他裁定。金鹏,抬起头来吧。」

 

魈慢慢抬起脸,本就不太健康的肤色因失血惨白。

 

归终继续道:「你先起身疗伤。」

 

魈没有动。

 

尘之魔神几乎失笑,说:「你若伤重,对摩拉克斯而言毫无裨益。现在战事吃紧,每位大将都是摩拉克斯不可或缺的。」

 

「金鹏可不是大将……」应达在一旁嘀咕道,被站在她旁边的弥怒拐了一个胳膊肘,也不说话了。

 

魈金色的眼睛闪烁了一瞬才缓缓起身,期间还趔趄了一下,却固执地躲开了浮舍递出的手臂。可他甫一站定,长长呼出一口气,就抬眸对归终说:「既然如此,望归终大人允我前往帝君所在的战场,将功补过。」

 

04.

 

归终从军帐里跨出一步,便长叹一口气,冲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道:「不行。」

 

魈从树上探出脑袋,身边跳跃着浮动的风元素,一脸理直气壮,也不过多追问,就跳下来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归终身后。归终的尾巴本来就有一个弥怒,现在又多了魈,应达的巡逻任务结束后也会来凑热闹,老哥哥浮舍又要担心金鹏打回原形还要关照他伤情的恢复,也得跟着,于是尘之魔神但凡出帐都宛如一只领着小鸭子们去游泳的鸭母亲。

 

没有人过多追问金鹏更迭了发色、瞳色,与性情的事,权当他因为先前遭遇陷入了一种前无古人的应激。其实魈也不知道怎么搪塞,被问及出走后被抓住的细节时只能尽量回忆,从破碎的记忆里寻些端倪。

 

「我应该是在草丛里蹲着等雪积起来,那夜风高,雪也降得迅猛,我想着,再多一点,就可以吃上面的那层浮雪了。结果还没来得及挖就被偷袭了。」魈面无表情地说,对听故事的夜叉众与魔神皆是露出心疼的表情视而不见,「估计是围剿,而且是针对我的,那时我一心想着雪,根本没意识到被人用奇怪的武器勾住了琵琶骨,一时疼得没能反应。撕扯下又有人按住我,用刀剖开了我的翼骨。那个更疼,所以我失神了有一阵子。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锁在应达找到的洞穴了。」

 

魈想,太弱了,真的。怎么能这么容易被人类从背后偷袭。他对这个素昧谋面的自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鄙夷。

 

应达听得后糟牙咬得嘎吱作响,弥怒一直垂着眼,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倒是浮舍最聪明,听到一半就气呼呼冲到营外砍树,虽然金鹏不济,可他再不济也是族里的小白菜,哪能任凭不相干的人欺负,更何况他曾在梦之魔神的奴役下经历惨痛,这些贼人得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才能想得到这种揭人伤疤的阴损招数。

 

就在归终都垂眼想要安慰些许时,魈想,我是不是还没有和璞鸢?我什么时候能上战场?

 

然后他又说:「我好像记忆有点混乱……能再告诉我一些自己的事情吗?」

 

他这话配上一副(因为意识到没有和璞鸢而)很委屈的表情,让在场的一众人都恨不得冲出军帐去把那几个营救金鹏时抓回来的俘虏再揍一遍。

 

应达恢复得最快,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吧,你想知道自己的哪些黑历史?是头发太长走路的时候平地摔?还是从不履行职责与契约、无视军纪而导致一支小队陷入沼泽不得不靠伐难分离水体救人?或者是忤逆帝君,拒绝了帝君的赐名,直言岩王摩拉克斯就是块老石头那次……嗯?金鹏?金鹏你怎么了?!归终大人您看金鹏他眼睛好像死了!」

 

***

 

魔神战争时期的千岩军人数众多,分三大营五大翼,每翼由大将率领,主营听凭岩王帝君亲谴,在此基础上,还有随军家眷,以及不计其数听闻由两位魔神合流治世而赶来投奔的浮民与仙眷。尘之魔神的子民善耕种,因此负责后勤与粮属,时常在后方,现在魈所处的就是距离摩拉克斯所在的主战场清墟浦相聚很远的荻花洲,这时的荻花洲尚未被水淹没,是毗邻归离原,西接绝云间的富饶之地,常年盛开着琉璃百合。璃月的守军刚从东侧雪山退下来,应达始终随行,才能及时施救于出走后被捉的金鹏,如若被拖入雪山太深,那即便是应达都要请示了帝君才能行动。

 

亦是因为人数众多,几乎没有人会去在意一只性格孤僻顽劣的夜叉突然起了变化,毕竟金鹏恶名在外,比起仙众,甚至连技艺精湛的千岩军都不堪,时常被军中调侃是夜叉中最弱的存在。而他现在更是神出鬼没,从前还总在爬墙钻洞的时候被巡逻的岗哨发现,如今却是想找都找不到,非得是军务上有安排了唤他名讳,金鹏才会看心情出现,颜色还不怎么对。

 

「为人处世确实平和稳重多了。」归终把信函递给前来传递军报的甘雨,说:「本不是什么大事,靠风精灵传几句耳语到摩拉克斯那边便是了,但恰巧你要来,就一并拿给你。」

 

甘雨微笑起来,说:「帝君身边跟着伐难和若陀大哥,一直挂念着您和族人,说是让我来传令,其实也是探望。前些天若陀大哥还调侃说金鹏不在,都没有人惹帝君生气了。」

 

归终翻了翻眼睛,「气全都让我生了,我倒是想看看他准备怎么降罪。」

 

甘雨的笑容蒙上一层阴霾,轻声问:「这么严重吗?」

 

归终叹息了,她淡色的眼睛瞟向帐外,说:「医官们看不出究竟,夜叉一族毕竟不是凡胎,只给医了表面,伤势恢复得也还算快。可那孩子这次回来,身上所缠的业障深入骨髓,像是凭空多出了数千年的杀戮。无论他发生了什么,金鹏身上的变化都不是祥召。」

 

「我会把信笺亲手交给帝君。」

 

归终鼓了鼓嘴,道:「他自己领回来的,想方设法都得自己照顾。」

 

甘雨笑起来,应了声是,然后她面色微变,敛起笑靥凛声正色道:「岩之魔神摩拉克斯于清墟浦迎战盘踞于此的魔神及其眷属海兽,数次击退魔神,却不堪其眷属五次三番扰乱后阵,复召腾蛇太元帅入阵,稳固军心,定其基本。」

 

归终抱臂立于窗前,思索半晌,道:「既然如此,让心猿大将一同前往罢,灵矩关关卡尚未竣工,他过去照应,还能监工。」

 

甘雨颔首,「容我传风禀明帝君。」

 

然后她走到账帘前,眨了眨眼便吃吃地笑了出来,扭头问道:「归终大人,这个情况准备怎么处理?」

 

归终发出一声窒息的呻吟。终是慢慢踱步过来拉开军帐,只见金鹏阖眼依树而立,怀里还抱着一根比他人还要高出几许的千岩长枪,少年仙人的额发被风吹起,脸上的伤疤痕尚未褪去,被业障污染的风元素在他身边汇集,再不纯净。明明是军闲时,他却站得笔直,似乎这一生漫长时光里鲜少有事情让他弯下脊梁。时间不能。命运也不能。他只是在那里站着,就缠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鬼魂般游离在金鹏身旁。

 

那让归终产生了一种莫须有的既视感,金鹏站在那里,就像无边杀伐之相的摩拉克斯站在那里一样。

 

像是他们本就孑然一身,也终将一无所有。

 

意识到了来自归终军帐的视线,金鹏睁开金色的眼睛望过来,又将视线落在甘雨身上,片刻才微微颔首示意。

 

归终想,他不该有这样的眼睛。那是见识过生,也见识过死的眼睛。

 

接着,掌管黑尘的魔神对双手抱着抢跑过来的金鹏夜叉说:「是不是我不允你前往,你就一直跟着我,直到我应允?」

 

魈眨了眨眼,他一直在帐外等着,丝毫不敢窥探归终帐内的密谈,现在被这样问话,一时也不知到底从哪来的,却答得一脸正直,他说:「是。」

 

TBC


写在后面:

读到这里的你,如果愿意分享阅读的感受而不是单纯催更,我会很感激和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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