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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魈】最弱夜叉或成最强战力 | 05-06

※ 我低估了自己的话痨,帝君没能出场(土下座。下章他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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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从荻花洲前往清墟浦的行军跋山涉水,考虑到军需军情,浮舍在沙盘上标出进路,穿翠玦坡,过天遒谷,直指灵矩关,在那里驻守后则分队前往清墟浦。一路虽舟车劳顿,却关卡不断,能够及时补充粮饷和军需。为避免沿途魔兽惊扰,腾蛇太元帅与心猿大将分别在队伍的首位两端坐镇,随行仙众与少数神之眼的持有者则被分批次安排在不同的小队中。

 

应达为他们送行时表现得异常低沉,走在浮舍旁一路无语,她也想随军,浮舍安慰道:「你也是刚从东边撤下来,稍作休整才是良策。」

 

应达在呼吸下哼了一声,辩他说:「我需要休整?那金鹏岂不是该卧床。他都能去,凭什么我不能?」

 

被安排在突击营的魈抬起眼睛,迷惑地眨了眨,他的小队紧跟着先锋营,方便浮舍照看,万一金鹏突然闹别扭摆烂,他也能管教。魈像是方才都在神游,对火夜叉的揶揄反应了片刻才说:「应达留在荻花洲,东能牵制雪山,西能在遇险时三日内抵达绝云间请援,比我这种只会厮杀的类型有用多了。就是因为你和归终大人留在后方,帝君才能安心阵前吧?」

 

这称赞自然对火鼠大将极为受用,她扬起下颚,说:「千岩军的后方就安心交给我!」

 

而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透析了时局,毫不偏差地道出了摩拉克斯如此安排的用意,就连浮舍都眨了眨眼,扭头问他:「谁教你这些的?」

 

魈耸了耸肩,心想,钟离大人。然后他说:「我只跟最好的学。」

 

浮舍见他变了谜语人,也懒得深究,毕竟金鹏本是灵鸟,根骨聪慧,饶是在梦之魔神的百般摧残下都没有折了秉性,约莫是这些日子总跟在归终和弥怒身边,也略懂了些用兵战法,他只要愿学,浮舍便感欣慰。

 

可魈其实是不想学的,他只是不得不学。金鹏大将一生杀戮,独来独往惯了,魔神战争时期四海混战还能由他施展,踏着风轮两立在璃月飞来飞去,总有岩王给他兜底。可等到了天人战役,整个提瓦特都反了,天空岛降下元素灾害,诸国自顾不暇,再不协力就得一起蹲着等死,璃月的少年仙人也不得不学起领兵布阵,被重新披回神装的钟离压在沙盘前刻苦,因为很多时候,他无法守在帝君左右,不得不与人类同行,理水叠山真君尚在时,每每推门便要对一脸生不如死的降魔大圣揶揄一通,虽然嘲笑过后,也还是次次助他偷跑。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钟离见到真君翅膀上的羽毛就转身往兵演室走。

 

后来理水叠山真君殁了,魈就在旅者的怂恿下收了他散落的羽毛,做成一只小仙鹤摆在兵演室里,钟离见了都称赞一句栩栩如生,它一直停在那里,直到深渊吞世,璃月没了,小小的兵演室自然也一同失了痕迹。

 

行军打仗对金鹏大将来说如同呼吸,而这一路走来,处处都是他的回忆。魈能够清晰记起每一位同僚的死。他们只是站起来离开,从此再没回来。那段时间钟离总眉头紧蹙,性命变成数字,他记忆久远,能叫得上每个殒命的千岩军将士的名字,饶是在战中,也会在午后茶语、偶得休憩时同魈说起他们的故事。魈就只是听,间或回上一句,他话少,似乎所有的话都让钟离说了,却不嫌烦闷。后来千岩军和其他六国的义军合流便转了号,统称了伐天军,钟离签订契约时,一贯无口的降魔大圣被迫着华服站在一旁,冷冷地冒了一句:「……属下还是觉得千岩军更好听。」

 

当时钟离大人是露出了怎样的神情?

 

魈一边行军戒备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他的记忆在回溯后像是经历了严重的磨损,常有断片,必须努力集中才能忆起些许。而且他也开始意识到很多事情的发生发展似乎与过去不甚相同。记忆里的清墟浦之战只僵持了数月便在摩拉克斯的天星下蛰伏,根本没有危急到两次借调腾蛇太元帅的地步。但过去的偏移对魈来说并不意外,也绝非坏事,他就是为了做出改变而来。行进中,少年仙人还注意到风声从遥远的蒙德方向传来,撼动枝叶与溪流,发出或呢喃或急遽的声响。也不知这时北风狼王是否健在,风中巴巴托斯的神力却是日后无法比拟得清晰。


「……鹏……金鹏?」他想得出神,直到随军的甘雨追上来朝他探出手,魈才下意识闪避,还险些做出攻击行为。

 

在甘雨惊骇的注视下,魈低声说:「下次莫要突然靠近了,很危险。」

 

年轻的仙麟轻声道了歉,比起战场,她像是更适合坐在七星雍容的会客室里,身上披着游空气的光斑。

 

「我只是来传话,心猿大将询问是否该准备为入夜扎营了。」甘雨被暂时部署在后列里,与弥怒同行,抵达天遒谷便会独自先行,日夜兼程去给摩拉克斯传令。她到前营询问,恰好看到走在列外,留出一段不远也不近的安全距离的金鹏,便过来打声招呼。

 

魈用下颚指了指浮舍的方向,说:「那是太元帅的决定,我只听令。」

 

那一刻,甘雨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像是没料到金鹏会心甘情愿执行军令,点了点头,便向浮舍走去,跟他咬了一阵耳朵,雷夜叉的目光还在一瞬诧异后瞟向魈的方向。

 

此时还不是大将的金鹏大将却早把注意力转到了一旁听到浮舍传令便立刻开始准备扎营的千岩军身上,对方看起来是个堪堪弱冠的少年人,手脚很是利索,直到他开始打绳结,魈才踱步过去,说:「你这么打,夜雨倾盆时,帐要塌的。」语毕,他便接过对方手里的绳子,手法熟练地盘结系扣再递回去,还用尽了这辈子的亲和力解释道:「这个卡扣方便拆解,又在受力时彼此攀附,你自己研究,也去教给其他人。」

 

少年脸上的表情先是迟疑,却在接过绳结、试探性紧了紧以后换做敬畏,「金鹏仙人是怎么知道这种盘扣结法的?」

 

魈眨了眨眼,像是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回忆,半晌才淡然道:「有个故人善用丝线,能用元素驱动绳结套锁敌人。这结是她发明的,叫夜兰结。」

 

***

 

那夜浮舍在驻地不远处的山坡上找到魈,这里视野开阔,是俯瞰全军最好的位置,无论哪方来袭都能第一时间觉察和迎敌。

 

「睡不着?」雷夜叉在魈的身边坐定,双脚也加入了对方,一起从山坡上耷拉下来,一长一短,一高一低,一粗一细。真不一样啊,浮舍和我,魈想到。天人战役后,提瓦特的七神文明正式划上句点,坎瑞亚的原住民们得以成佛,魔兽也几乎在陆上绝迹,钟离终于有时间步下神坛,重新回到养老听戏种花逗鸟的生活里,而魈只剩下业障和发呆,那段时间,他间或会做无用的揣测,想:如若当年困在巨渊岩底的不是浮舍,他会是什么样子?能不能找到裁缝给他做有四个袖子的衣服?

 

「不用睡。」魈答道,很坦诚。

 

浮舍发出老哥哥的叹息,说:「你大伤初愈,不该如此劳顿,不休息也派不上用场。」

 

魈没回答,权当耳边走风。

 

浮舍见他又是这般不言不语很自闭,没话找话道:「今日行军时,你故意和千岩军保持了距离,是因为业障?」

 

魈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浮舍却没有再问了,就像他不需要知道金鹏身上骤然加剧的业障之害从何而来,一如很多关于金鹏却无疾而终的事情。

 

又过半晌,浮舍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问:「金鹏,你觉得我千岩军如何?」

 

勇敢。

无畏。

知天命。

不惧生死。

从不会对黑暗,寒冷,以及漫长的行军有无言的愤怒。

 

这些魈都知道。所以他说:「他们很好。」

 

浮舍笑起来,得意又得意,还抬手在魈的抵抗中揉乱了少年夜叉的发顶,他说:「有时候,金鹏,稍微依赖一下战友并不是懦弱的事。」

 

魈没有回答。因为浮舍不知道,不知道在数千年后金鹏大将如何与他的战友们走向了一个又一个战场,也不知道在那些战役之后,魈活下来了,他们没有。

 

那晚魈睁着眼睛做了梦。

 

梦中同样为参加大典一身华服的钟离微微抿起唇角,微笑了,然后他不动声色地偏头,珀石般眼睛闪烁着,对立于身侧、方出言不逊的魈轻声说:「知我莫若君。」

 

06

 

在魈漫长的生命里,很多事情都在一夜之间改变。

 

大军在将近为期三十个自然日的行进后,终于抵达了灵矩关,在那里,弥怒像是入水的游鱼。他把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到归终设计的机巧里,还热情地邀请浮舍和金鹏来旁听他的讲解,这个是超远距离的发射装置,置于关口制高点,用以镇坚守砦,参考了天衡山归终机的设计,尚未竣工却已初有雏形,那个是依靠元素之力才能驱动的机巧,点火还讲究顺序,浮舍听得昏昏欲睡,金鹏盯着清墟浦的方向望眼欲穿。

 

就在浮舍休整一夜,率一众精锐先行一步的翌日,璃月港就传来了紧急军情。

 

那时魈正在筹备突击营的行军,说是筹备,浮舍也没敢给他实权,而是令翼下指挥留守,安排军务事宜,因此金鹏大将妙称监工,实则闲逛,正持枪走在灵矩关的山路上,就被数只跳跃的风精灵团团围住,一副准备把他拖走的阵仗,魈想,如果又要给我念经,我就要逃跑了。

 

结果弥怒这次没有念经,而是真的犯了难。

 

魈掀开军帐进来,就见留守军官与一位神之眼持有者都在,他一个也不认识,缩进角落的阴影里等弥怒发落。

 

而弥怒站在沙盘前,沉默半晌才喃喃道:「就在方才,我收到了璃月港急报,海兽来犯。」

 

帐内所有人均是一滞,只有魈眨了眨眼,问:「哪只?」

 

弥怒投给他厌弃的一瞥。

 

浮舍翼下指挥低声道:「无论哪只你都不认识。」惹得他身边的神之眼持有者嗤笑起来。

 

魈一脸莫名,还是问:「哪只?」

 

弥怒叹息了,说:「是曾经的漩涡魔神奥赛尔的眷属。」

 

而不等魈继续问,留守军官便冷冷道:「漩涡魔神就不需要我们再为金鹏仙人介绍了吧?当年帝君投贯虹将其镇于海中,云来海从此再无巨浪来扰。可这些年过去,魔神眷属趁璃月港迁徙,再起邪念,屡次来犯都被帝君斥退,却不想在这种时候又冒出头来。」他说得咬牙切齿,像是自己也深受其害一般。

 

魈却想,哦,是那只老乌贼。那我可还就认识了。

 

他不光参与过当年旅者与璃月七星协力、不惜降下群玉阁封印漩涡魔神的行动,还在天人战役前期,跟随钟离游说诸国的时候与再度撕开封印的奥赛尔打过照面,战了个痛,彼时钟离已取回部分神力,懒得与他纠缠,揍了一顿又钉进了海中。再后来这个打了半辈子的冤家也叛|||变了天理,秉持着敌人的敌人就是友人的前提,魈还与他一同去揍过海中的天理阵元素裁定者。那场仗打得惨烈,海民死伤无数,最后是奥赛尔化作九首水龙,载着魈直直撞碎了裁定者的元素屏障,才把金鹏大将送进了对方要害,得以一击毙命。

 

「帝君尚在清墟浦,腾蛇太元帅业已日夜兼程前往前阵,我虽第一时间就送信出去,却得到回执,浮舍大军在途中遇袭,此刻也是分身乏术,现在就只有璃月港留守的五百重兵,以及港内尚未迁出的一众浮民能够抵御那海兽……」弥怒揉了揉眉心,叹息道,「最糟糕的情况,就是璃月港失守,待帝君讨伐了魔神再来收复。」

 

「璃月港不能丢啊!」神之眼的持有者慌忙道,「那可是最初的璃月属地,是璃月人心中最后的壁垒!」

 

岩夜叉面色惨淡,他又何尝不知道璃月港的意义。可比这更重要的……

 

「天衡山坐归终机,璃月港丢了,便会成一座天险要塞,夺回怕也是一场血战,千岩军已经在清墟浦鏖战许久,不堪行军,璃月港又在后方,若是被其他魔神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魈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随摩拉克斯打了半辈子的仗,又跟着钟离继续打,这点常识总归是有的。

 

挑起眉梢的却是弥怒,不知是该讶异于向来不学无术的金鹏居然能一语道破璃月港在此刻已成战略要害的事实,还是感慨这惜字如金的小东西突然转了心境,开口还字字珠玑。


可他还来不及惊讶,留守军官便谏言道:「从灵矩关出发前往璃月港,少说也有五日行程,待我方的驻军抵达怕是已然失守了。」也许是方才金鹏的出言太过犀利,不偏不倚切中要害,这位经验丰富的千岩将领再不拘泥于仙人曾经何等不堪,而是开始积极协力解决问题。

 

魈从阴影里走出来,颔首道:「璃月港本有五百千岩军,虽无法战胜海兽,抵御拖延却是绰绰有余。他们缺少的是能够上阵杀敌的大将。」然后他抬眼问:「弥怒,你那台仿制归终机,射程有多远?」

 

***

 

「天象异变,金鹏!这方向的误差你得自行校准!」弥怒的声音在咆哮的疾风骤雨中被吹散,传上来的时候像是隔着一层水雾。

 

天地黯淡无光,黑云自山间探出手臂,就在这险峰之上,天空之下,魈等待着。


金鹏大将低伏在巨大而坚硬的箭羽上,这仿制品只是个不成熟的半成品,便在数个时辰内被匠心灵慧的弥怒拆了个仔细,改为聚力发射的劲弓,虽没有活牙钉机、雁翎劲弦的精巧,却也有百步穿杨的狠劲,骤来风雨与雷电交加无法撼动它,更无法撼动此刻鎏金眼睛微微眯起、只望向璃月港的魈。

 

「无碍。你只管射出,我来进行力量的维系。」这分工他很熟,驱动这死物,比起当年岩下巨渊里太威仪盘不知轻松多少。

 

弥怒不再多话,此时每一刻都在争分夺秒,他允许体内的岩之力流淌开来,送进机巧之中。

 

苍青巨箭立刻发出震天声响,齿轮与轴承开始摩擦,在雷雨环绕中扬起飞梁与悬翼,调整了行进的方向。魈把体态伏得更低,几乎贴上了箭身,宛如那柄利刃便是他,他便是利刃。电闪雷鸣中,风夜叉早被暴雨浇透,一贯便于行动的衣物紧贴在皮肤上,额发包住脸,发梢翠绿都因湿润而仿佛入了墨,让他看起来苍白而消瘦,眼睛却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宛如一只时刻准备好狩猎的兽,业障在他周身围拢。


弥怒似乎从未见过如此金鹏,尖锐而致命,似乎降临这世界就是为了无休征战与杀伐。却也是这样的他,即将奔向死生一线的战场,背后是整个璃月港以及千里之外的岩王帝君。

 

劲弦弹动前,弥怒的声音刺透风,刺透雨,传到魈的耳旁,坚硬再坚硬。

 

他说:「金鹏,你可别死了。」

 

而魈。


魈只是垂下金色的眼睛,有光在他眼底流淌,轻声答道:「嗯。」

 

 

TBC


写在后面:

感谢大家的留言,如果读到这里的你愿意留下阅读感受,我会非常感激。


P.S. 之前回复留言的时候,真心以为我能写到璃月港的部分摩拉克斯出场,然鹅太过话唠没能做到,抱歉误导了小可爱们。


P.P.S. 请别催更……我在写了,只催会让我产生微妙的对抗心理(何。时差组,full-time社畜人,还有兼职和额外课业,真心非常忙,一般周更,最近已经在爆种了,谢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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