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tide

是阿音|大眼@绝体绝命ver|吃🚗去大眼自助|因为太煌而被lofter关了起来|巨忙

【岩魈】最弱夜叉或成最强战力 | 07-08

※ 我再也不敢说帝君必来这种话了!他还是没出来真的对不起!下章周四更。


01-02 03-04 05-06

09-10 11-12 13-14 15-16


07.

 

朝南眯起眼睛,遥望着逐渐逼近港口、正于云来海深处刮起数道劈天盖日的水龙卷的巨兽,握紧手中钺矛,想,也许这就是当年人们面对螭兽、面对八虬时的感受;也许他回到璃月港,就是为了死在这里。

 

「朝南大人!」一名年轻的千岩士兵赶到港口驻地,喘息着呈上一枚带着岩印的信函,「风精灵来报!」

 

朝南在被暴风刮起、犹如骤雨般降下的水涛中拆了军报读过,便郑重地叠起收进怀中,半晌才再次扭转视线回到远处海兽,自语道:「三日……三日生死,生死三日……」

 

朝南是留守在璃月港的千岩军中最为年长的教首。他的先祖在千岩军仍是民间组织千岩团时便已活跃其中,家中至今还挂着当年义邀与选拔璃月各地勇健之士时奉行的箴言牌匾,『千岩牢固,重嶂不移,干城戎甲,靖妖闲邪』。数十年前,他曾随腾蛇太元帅守无妄坡,抵御驻于枫丹的魔神侵境而来的远征军,那时轻策腹地尚未成庄,千岩大军驻守,夹在蒙德与犯水而来的枫丹军之间,打得很是狼狈。直到岩王摩拉克斯踏岩晶而至,手持凝碧长枪,神装肃立,他悬于空中,眼中无悲无喜,像是这世上无一物能撼动他的威严,碧枪嗡鸣一如啸鸟。摩拉克斯神邸般降临使枫丹大军锐气全失,最后竟不战而退。

 

那一役后,朝南以教首之职回到了已然繁富不再的璃月港,自此驻守已有数年。腾蛇太元帅也曾试图挽留,邀他留在逐渐富饶的归离原,可朝南目睹过帝君威光,见证过他的神迹,现在只想为璃月守下这最初的故土。

 

既然驻过轻策,自然也听闻过螭兽的传说,说它似龙似狐,拜伏于摩拉克斯之下却不安稳,后被镇于无妄,落地成坡。

 

当时一同听故事的还有腾蛇太元帅和从派不上用场的金鹏仙人,仙人露出古怪的表情,念叨了些怪话,朝南没有费心去记,毕竟这性情桀骜、脾气孤僻的金鹏总自语些旁人不能理解的东西。

 

倒是一侧的太元帅笑道:「这螭的故事我不甚清楚,可说到体态如山,我倒是知道海兽八虬的轶事,万千春秋中,八虬霸海一方,常引灾厄,甚至能与帝君捏出的石鲸厮杀,战到一处不落下风。直到帝君又以玉石矶岩为本造出一只鸢鸟,直入战场,将那八虬巨兽钉死海底,才再不浮出。」

 

朝南为这传说瞪大眼睛,侧首倾听,却不料一旁的金鹏仙人幽幽说道:「它那是不讲武德,人家水蛇石鲸酣战,它就卑鄙地偷袭,把蛇钉了。」

 

朝南蹙额,觉得这脆弱不堪、甚至无法上阵杀敌的夜叉实属不敬,开口的却是太元帅,还一脸揶揄,道:「你虽这么说,见了帝君手里的和璞鸢眼睛不也直?」

 

金鹏仙人立刻红了耳根,一边大喊大叫着你才眼睛直,你和弥怒的眼睛都直,一边跑了,留下太元帅转回视线,笑笑说:「他就是如此,不用在意。嘴里没好话,谁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朝南那时位阶尚浅,混在兵士里不敢逾越插嘴,就听到领队的军官问:「您为何还要带着他?我听说这位仙人素来桀骜,不服管教,还没有实学。」

 

腾蛇太元帅闻言后,表情一时变得无法捉摸起来,他紫色的眼睛转向火焰,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呢?大概是总觉得,如果不看好,他就会跑到我们都寻不到的地方,再找不回来罢……」

 

***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朝南都过得很不安稳。

 

他先是派出一名水性极佳的兵士去探那海兽与港口的距离,旋即准备招来副官,让他去传了驻守璃月港的全部千岩军将士在后阵听令,不想副官还没等他传召便匆忙赶来,满身又是水又是泥,像是经历了劫难,见到朝南的时候一个大礼就跪下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喊道:「大人啊……灵矩关的心猿大将送的援军到了,可、可他……」

 

朝南一脸懵逼,想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表现得像是死去的老母亲突然对你发动了攻击。

 

副官还在结巴,被朝南斥了一句后五体投地地大叫起来,「可他不知是乘着什么重器而来,破空直入,不偏不倚撞塌了璃月港最后的岩王像啊!!!」

 

朝南差点眼睛一翻人没了。

 

这岩王像也是有故事的,当年璃月初立,全民同庆,集全城工匠之力以巨大的天然石材为料,雕了三座镇邪祓恶的岩王像,高如宝殿,立于璃月港正北、正西,与东南方,意味聚离散、惩悖约、善补偿,象征着岩之君立国之本,为子民起下的三道誓约。久而久之,象征誓约的意味减退,倒成了子民膜拜帝君,敬香祈福的地方。随着璃月日渐繁盛,往来浮民与归降战俘激增,地不复用,在辅佐的理水叠山真君与弥怒大将的谏言下,不得不挪了两座出城,摩拉克斯本就不重繁文缛节,只说了句既是民众心意,需妥善处理,便又忙着上了战场。待到筹备挪这唯一剩下的帝君像时,万民请命,跪于道旁,这才作罢。魔神战争伊始,先前两座帝君像俱是毁于战中,如今也就只剩这聚离散的帝君像一座,仍矗立在璃月港正北方向,遥望着远方归离原上的璃月子民。

 

朝南深呼吸了数次,才强打精神往后港的方向大步而去,边走边说:「镇定点,我们先去和援军合流,来了多少?」

 

副官还没敢爬起来,战战兢兢答道:「仅有一名仙人。」

 

朝南脚下没停,想,那一定是位骁勇善战的大将。

 

然后旧璃月港最后的军官就在曾经的岩神像、现在的乱石废墟里找到了这位援军,对方浑身湿透,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野猫,身形并不高大,被数名持枪的千岩军围住几乎看不到他,倒也没有任何动作,宛如因某种原因陷入了逃避现实的解离状态,就那么站着,怀里还抱着一根岩王帝君像的手指,那截石砌的断指比他人都要高大,需要他双手合抱才堪堪围住,却被箍得那么紧,以至于指尖都苍白得曲起,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对方像是也终于注意到了他,在异变的天象中转过脸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金色虹膜却宛如猫科动物般在朔风骤雨中发出光来。

 

魈的嘴唇都有点抖,喃喃说:「……帝君像……」

 

而大喊出声的却是眨了眨眼,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援兵究竟是何人的朝南,他吼:「怎么来的是你啊?!!来给我们收尸吗?!!」

 

08.

 

魈其实非常冤枉。

 

他以元素之力驱使着苍青巨箭一路破空疾驰,飓风在他眼周形成一个刺痛却不致命的漩涡。这种体验于魈而言尤为陌生。他曾往来各地于一瞬的自在法是建立在某种并不严谨的单方面『契约』之上,摩拉克斯当年命魈守护璃月子民水土时赋予他如此一方通行的仙法,每当护法夜叉被潜心呼唤,魈便能应召而来。

 

现在,没有人呼唤他。

 

而这巨箭虽善飞行,对元素的反应却迟钝异常,不比太威仪盘灵敏,任魈如何校准也仅能堪堪维持在大方向正确的航道上。行至天衡山更是因无法转弯而擦过山体,硬生生偏转了方向,冲璃月港扎去,眼看就要撞上民宅聚集的后港,魈急中生智,凝风元素裹于长枪,旋身便斩向箭身,却被另一道元素屏障凭空弹开,撞得魈虎口生疼,他在风中稳住身形,想,弥怒,你怎么非要在这种场合加固箭身?!

 

巨箭虽未折,却也在魈的一击之下再次转向,以势不可挡的冲力,伴随着风夜叉骤然瞪大的眼睛,撞进了矗立在璃月港经年、最后的岩王像怀中,雕像轰然倒塌的那一刻,魈觉得这世界陨灭大抵是有一定缘由的。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金鹏大将都很恍惚。直到他被请进了驻军帐中都没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就想,谁也不能让我放开帝君的手指。

 

朝南也没为难他,璃月港留存的军帐是摩拉克斯迁都前行宫的一隅,悬梁极高,天顶宽阔,饶是魈再多搬几块石头进来也能容纳。于是朝南便一边兀自头疼,一边招待这抱柱子的援军。他不知弥怒大将究竟是作何打算,送来这位千岩军中恶名昭著的金鹏仙人。而这人也与朝南记忆中略有偏差,发色与瞳色都不甚相同,一贯的牙尖嘴利也被缄默取而代之,朝南不愿多想,却预料他是在军中犯下过错,被送来殉于璃月港的。

 

军情紧急,探距的兵士已踏浪而归,呈上军报说:「海兽正逼近港口南部船坞,按其行进速度,抵达渡口仅需一日。」

 

「一日……」朝南喃喃道,语气中带上一丝凄凉,「天佑璃月,我军要以何抵御这巨兽两日……」

 

「大人,我们愿誓死护璃月港一方安宁!」被朝南招入帐中商议军务的是五位军官,纷纷表态要与璃月港共进退。

 

朝南看着他们年轻的脸,像是有燃不完的热忱与觉悟,想,我若应允,便是要你们去死。

 

插话进来的却是甫一入帐便一语不发的金鹏仙人,他问:「你说抵御两日,可是笃定会有援兵?」

 

不待朝南回答,便有一位军士不屑道:「像您这样的?」

 

魈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从石柱子后面出来,说:「弥怒大将命我来援,便是给了我兵权。我不善用兵,你们愿听便听,不听就令择良策。」

 

朝南觉得都这时候了,什么策都是良策,忙说:「金鹏仙人请讲。」

 

魈垂下眼睛,思索片刻才启口道:「璃月港虽是港口,却两面环山,易守难攻,南部尤甚,山脉绵延,若能困海兽于山间,拖延两日或不成问题。」

 

朝南摸着下巴,让围拢过来的一众军士也共参沙盘,应道:「确实如此……我军接到清墟浦来报,令死守三日,必当来援。可问题是这巨兽高如山峦,所到之处巨浪滔天,我们要如何将其困住?」

 

魈眨了眨眼,问:「这城中浮民里,有多少铁匠?」

 

***

 

守港初日,全城的铁匠都忙疯了,不是铁匠的也被拉去当了铁匠,实在派不上用场的则被安排到后方扛着榔头挖铁矿。一时间叮叮当当,仿佛这早已门可罗雀的璃月港再次迎来了多年前的繁荣景象,街头人口往来,全城车马攒动,千岩军中除了武器铠甲外的全部铁器都扔进了熔炉,连烧饭的铁锅都没被放过。剩下的千岩将士则在璃月港南部的船坞前用沙土铸起一道聊胜于无的阻水墙,减小伴随海兽而来的洪水对城池造成的损伤。

 

魈没有随行,兀自消失了一阵子,待他绕回来确认军情,刚好遇上测距的兵士再次来报,语气急切还带着哭腔,说:「大人啊……这海兽不知为何突然加快了行程,看样子今夜就要入港了!」

 

一时间整个璃月港大帐都愁云惨淡起来,沉默笼罩着。

 

金鹏大将从他抄手闭目的姿势抬起眼睛,唤出千岩长枪便往帐外走,低声道:「我去回旋些时间。」

 

愣住的却是朝南与一众千岩军官,倘若在场的是任何一位夜叉大将,他们都会感到些许安心,偏偏来的是这金鹏仙人,紧靠数个时辰的相处,完全没有让人信服。

 

魈也不再多言,他本就性情寡淡,与人共事的经历尚浅,不知在这种场合该说些什么,索性便去做自己擅长的事,却在启步离开时犹豫了片刻,朝南见他踌躇,想,这大话才刚吹出口就要破功了?却见金鹏仙人转过脸来,目光略有些闪躲,轻声说:「……我那根手指……」

 

朝南眨了眨眼,在场军士们集体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那块岩王像的遗骸,朝南忙道:「放心吧,给你留着。」然后他想,除了你也没人能搬得动。

 

金鹏大将这才硬邦邦地点了点头,出帐了。

 

一名千岩军官轻声说:「这金鹏仙人可真是太奇怪了。」

 

朝南也这么觉得。亦是在这时副官掀开军帐进来,说:「方才金鹏仙人要我托风精灵传出去的信,已经送达了。」

 

朝南挑眉,「传了什么?」

 

副官挠了挠头,答道:「属下也不甚清楚,都是些语焉不详的怪话。」

 

没有人知道,同一时间被困于灵矩关和清墟浦夹道上的浮舍在风雨飘摇里苦笑着遣走了风精灵,紫色眼睛转向千里外璃月港的方向,神色复杂又欣慰,喃喃道:「小东西,你倒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

 

那一夜,云来海上狂风大作,璃月港驻守的前哨被吹得东倒西歪,朝南硬是把议事的主帐挪到了港前,便于第一时间观察和参与作战,他已经准备好面对磅礴而来的巨兽,却只在黑暗中迎上了踩风而归的金鹏仙人。对方像是已与那海兽酣战一场,战袍虽未损毁,手臂上却也多出几处损伤,就那样悬在空中,金色眼睛始终凝视着海洋的方向,有似是着了墨的青色光斑在他周身流淌。

 

朝南立于船坞,只能看到他持枪的手紧攥着,想,也许这传言中脆弱的金鹏夜叉,并不那么脆弱。

 

魈的声音刺破呼啸的海风与水雾,清清冷冷,他说:「我只得拖延半日,明日伊始,便是决战生死。」

 

TBC


写在后面:

如果读到这里的你愿意留下阅读感受,我会很感激的!


我太难了———— 其实后面的部分已经写得三三两两,本想一起放出,可强迫症发作我还是得回去改一下,周四就更。真的太难出场了,摩拉克斯这个男人(摇头叹息


评论(242)

热度(3323)

  1. 共6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